OOC嚴重。
姑且標上了寫的時間點,或許和現在的他們都不一樣了也不一定。

亮横:大阪ロマネスク

20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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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横山來說,那個孩子是突然之間長大的。

 

  看見亮的時候就是那個身高不足140公分的男孩子了,既是晚一年才進事務所的後輩,年紀也比他小了三歲,自己是家裡的長男,讓他下意識就把那個孩子當成弟弟來看待。

 

  三馬鹿之間多了一個錦戶亮,好像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時候的他明明就是那麼弱小,卻固執地以為自己能夠站在那個孩子的前方保護著他,每一次看見孩子窄小的肩膀時,横山都會有一種孩子脆弱得需要自己用全部來呵護的錯覺。

 

  ヒナ有時候會說他們像流浪在東京與大阪之間的旅人,那雙活像是用來騙人的大眼閃著迷惘的色彩,他老是揚著被人說是很囂張的笑臉應他一聲這什麼奇怪的比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すばる不笑的時候越來越多,有時候他甚至會忘記那個小老頭站在台上氣燄高漲唱著歌的景像生得怎個模樣。

 

  要怎麼樣才會真正明白自己原來只是在逞強?

 

  横山想,大概就是他們在電視裡看見那個孩子與關西的末子用別的名字出道的時候吧;就連想見上對方一面這種事情也橫跨了大阪與東京,明明是只要搭新幹線就能到達的距離,卻在這時候發現了那才是他們之間真正的遙遠──原來那種以為自己能保護些什麼的心情都只能是錯覺。

 

  再見到對方、已經是數日之後的東京了。

 

  那時的亮身高明明已經抽高了許多,卻還是比他矮了不少;他靜靜看著那個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對不起』這種詞彙,但他仍硬生生將溜到嘴邊的字句吞了下來,心想自己終究不是能保護他的那個人,既然不能就不該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所以他只是伸出手拍了拍那個孩子的肩膀。

 

  「就算我們不在那裡,你也要努力。」横山不清楚那時候的自己到底是怎樣的表情,一定一點都不帥氣吧。「你已經是個能夠獨當一面的男人了,要好好照顧内,那傢伙太笨了。」

 

  其實他還是覺得錦戶宛如第一次見面時的幼小,覺得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依然是那個要跟すばる放在一起擔心的孩子,可是他還是努力勾起唇角,緩慢地一字一句道:「因為是錦戶君,所以,一定可以的。」

 

  那個孩子面無表情看著他,深邃的眼裡閃過一些不知名的情緒。那道目光直直看進横山的眼;那段時光短暫卻漫長,緩慢地幾乎要將彼此盡數吞噬。

 

  「以前你不是這樣叫我的。」孩子顯得太過冷靜。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可你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孩子了。」他垂下了眼,選擇逃避亮的注視。横山並不明白那種沒來由的心痛是什麼,只是討厭這樣無能為力的自己與僵持的氛圍。

  「是啊,我已經不是孩子了。」被稱作孩子的男孩跨步來到他的面前,聲音聽起來帶著怒氣,他卻始終不願意抬起頭看見對方眼裡的情緒。

 

  一滴、兩滴,那片他無意識凝望的地板竟出現了水漬,在這樣的空間下顯得特別突兀;然後他聽見了孩子顫抖的聲音:「所以,我已經不能再當你的どっくん了嗎?」

 

  横山詫異地抬起頭,看見孩子咬著唇掉著淚水,一下子流了滿臉的淚。委屈的樣子讓他想起從前的某一年,第一次看見那個小小的孩子哭泣的回憶;那時候的他們天真地以為世界就是那麼簡單,以為自己就是一切,在第一次發現真實的時候,終究忍不住為自己的無知感到悲哀。

 

  可横山也記得,自那之後的孩子便再也不哭了;依然揚著那張被稱作天使一般的笑臉跟在他們身邊,用天真的表情說出無比尖銳的句子,即使有人哭泣,也絕對不再會是那個孩子。

 

  他們學會冷漠、學會忍耐,努力變得世故,成為眾人所期盼的樣子;吞下的淚與汗都將長成未來應有的堅強──可是那樣的一個孩子卻在這時候哭得唏哩嘩啦的。

 

  横山好想對他說對不起啊,想抱著他說你永遠是我的どっくん,三馬鹿一直一直都會在他前方為他遮風擋雨。那個時候他甚至有一種對方依然是當年那個孩子的錯覺,站在這個時空下的明明還是横山侯隆與錦戶亮,可他們卻再也回不去那段緊握住彼此的歲月。

 

  横山再度別過臉,只能看著對方掉在地上的眼淚,心裡一抽一抽泛著疼;再也不敢抬起頭,怕看見對方悲傷的眼神,怕看見眼淚從那孩子的眼裡掉出的樣子,最怕自己真的抱上去跟著哭起來。

 

  休息室的溫度一下子掉到了低點,明明是夏日的氣溫卻冷冽宛如冬日。

 

  在他們雙雙沉默的時候,村上推了門進來。孩子一下子用衣袖抹掉臉上的痕跡,急急跑過村上的身旁奔出室內。

 

  村上看著亮跑過自己身旁的軌跡,深深嘆了氣。

 

  「你又何必這樣冷漠。」村上露出有點疲倦的表情,看著低頭無語的横山,「那傢伙也很迷惘吧,你明明就很想抱住他不是。」

  「我不能在那裡保護他,把話說得好聽又能怎麼樣。」横山趴在桌上悶悶地說著:「どっくん本來就沒那麼軟弱,只是因為太突然而慌了,需要有人推他一把。」

  「如果你剛剛這樣對他說就好了。」村上又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好多歲,伸手摸了摸横山擱在桌上的腦袋,「要不是我進來,你們還要僵持到什麼時候啊。」

  「我才不要搞得這麼悲情,又不是在演戲,啊,如果有戲可以演就好了。」横山歪過頭看見村上的苦笑,也跟著笑了起來,雙眼閃著明亮的光澤,像哭又像笑,「那裡,可沒有人讓他撒嬌啊。」

 

  「どっくん一定很討厭這樣的我吧。」横山向來白得驚人的膚色在這時候顯得蒼白,看起來反而有點病懨懨的。村上不確定有沒有看錯,横山的眼睛好像紅紅的。

  「別在這裡展現你的玻璃心。」村上的手啪一聲拍上了横山的腦門,停在上頭揉亂那頭挑染的髮。

 

  錦戶亮坐在休息室的門口聽著那兩人的對話,靜靜擦去掉個不停的眼淚,覺得有點生氣,卻又有點開心;複雜的情緒絞在他已經相當混亂的腦海裡不斷變化,等到他起身離去時,眼淚已經停止了。




Fin.


最近在整理LFT時才發現這篇沒有發過。

寫法與方式都與現在大相逕庭(從我自己的角度看來),但始終覺得這是自己心裡最初的亮橫,沒有捨得刪掉,於是就一路留到現在了。

也許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由他們口中說出真實的情況,就讓他以妄想的型態繼續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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