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嚴重。
姑且標上了寫的時間點,或許和現在的他們都不一樣了也不一定。

雛倉:わがまま

2012.05.08

副CP亮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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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上くん--吃午餐了--」

 

  中午的教職員室開始有了學生進入的流動,在其中一次被相當大幅度地推開了門,有幾個人看了看出入口、便習以為常地回過頭繼續原本的動作,站在門口的是個個子有點高的男孩子,提著袋子筆直往目標前進。

 

  男孩站定在一個已經有著數名學生的位置前方,被圍在裡頭的男人似乎就是方才被喊過的村上くん。

 

  他稍微側過身往男孩的方向開口:「你先去吧,我再回答幾個問題……」

 

  村上的周圍站著幾個女孩子,對著一張考卷塗塗寫寫再加以解釋,男孩隨手抽起口袋裡的眼鏡、以身高越過眾人看見桌上的問題,轉頭露出笑--女孩們抱著課本的手一緊,一旁的村上幾乎以為聽見了無聲的尖叫。

 

  「這個我會喔。下午我教妳們吧?」

  「真的可以嗎?」

  「沒問題的。」

  「那就麻煩大倉くん了--!」

 

  女孩們離去的速度之快、甚至讓講解到一半的村上一隻手還愣在半空中,最後只是收回手無奈地撓撓髮。

 

  「我說你啊……」

  「嗯?」被稱做大倉的男孩慢條斯理地收起眼鏡,方才的笑還掛在臉上,歪著頭與他相互對視。

  「沒事。」村上輕輕嘆了氣,將手上的筆放入筆筒,抬起頭確認著時間。

  「這也是一種複習嘛。」

  「平常也不見你這麼認真。」

  「因為我餓了--」

 

  午餐的地點是社會科準備室。

 

  村上進入時帶上了門,大倉在桌面一一放上幾個便當盒,再把其中一個裝著白飯的飯盒放到他的面前。

 

  「伯母還是這麼會做菜啊。」

  「你在說什麼?」大倉有些疑惑地皺了眉,「這是我做的。媽媽做的菜樣子會更漂亮一點。」

  「……你平常都帶這樣的便當到學校?」

  「嗯--因為是兩個人吃所以種類會多一點。」夾了塊燉肉入口,大倉連著白飯吃得兩頰鼓鼓的,「好吃嗎?」

  「たつ也長大了啊。」村上點點頭,伸手揉著男孩的髮,「不過還是讓其他人問完問題比較好。我等會兒把鑰匙給你。」

  「不要。」

  「啊?」

  「不是和信ちゃん一起就不要。」坐在對面的大倉眨眨眼,聲音軟黏而悶沉,「也討厭其他的女孩子和信ちゃん說話。」

  「單就這點來說,你也是一點都沒變啊。」

 

 

  「我覺得你的信ちゃん總有一天會被嚇跑。」

 

  錦戶百般無聊地端著臉看向旁邊的大倉,因為說出的話而被對方不滿地瞪了一眼,最後只摸摸鼻子從抽屜拿出洗好的便當盒。

 

  「可是我好久沒看到信ちゃん了。」大倉接過便當盒往袋子裡放,稍微整理了盒子們的位置,「明明連亮ちゃん的キミくん都回來了,信ちゃん卻多留了兩年。」

  「更早的是すばるくん吧。」錦戶聳聳肩,背靠上窗邊看見操場零散的學生們圍在一名教師身邊,「雖然村上くん那兩年幾乎都沒有回來……」

  「是吧是吧--」

  「但他到底……應該說,你和他說了嗎?」

  「還沒有……」

  「原來你還是擔心會嚇跑他嘛。」

  「女孩子這麼可愛,是我也不想和男人在一起……」

  「嘛……」

 

  兩人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一個低頭看著便當袋一個望向操場,似乎各自想起些什麼。

 

  「我決定了。」

  「嗯?」

  「明天就跟信ちゃん告白!」

  「不錯嘛,小孩子就是笨得可愛。」

  「欸──すばるくん又偷聽我們說話。」

 

  大倉與錦戶循著聲源轉頭,穿著白色長外褂的男人靠在窗框旁,懶懶地抬起手算是朝他們打了招呼,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在下定決心的大倉眼裡顯得分外刺眼。

 

  「要叫我老師。」

 

  渋谷大搖大擺地晃進教室,周圍的學生倒也習以為常,有的向他打著招呼、有的繼續做自已的事情。

 

  錦戶背向窗戶,以肘靠在上頭,「去頂樓抽菸?」

  「保健室禁菸真是一場悲劇。」他神情無奈地聳聳肩,隨手從旁邊拉了張椅子到兩人中間,「原來你想步上這小子的後路?」

  「和我一樣有什麼不好!」

  「你的キミくん可是煩惱到每個中午都在我那兒嘆氣啊,弟弟大人。」

  「是他自己想太多,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錦戶說起的時候面色不善,本來就稱不上白的膚色在皺起的神韻間幾乎又黑了一半,「不說清楚的話一輩子就只能是弟弟。哪、你想要這樣嗎?」

 

  少年的話鋒一轉回到了大倉身上,當事者一時沒回過神,愣了會兒才用力地搖著頭。

 

  「我不想信ちゃん和別人在一起。」

 

 

  放學時下起了雨。

 

  錦戶老早抓著傘往外衝,大倉沒料到會下雨、換好了鞋子便站在門口看著天空發呆。

 

  怎麼辦呢?就這樣淋回家不知道會不會感冒。

 

  劇烈的雨勢沒有終點,嘩啦啦彷彿有人正從上方倒著水,連再遠一些的遠方也瞧不見。

 

  一個個自身旁走過的同學逐漸減少,有人撐著傘悠然離去、有人共用一把溼了半邊也總算脫困,當然也有人抓著書包毅然決然奔進沒有盡頭的雨幕之中;於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站在原地的人開始只剩下大倉。

 

  好像被遺棄一樣……他看著似乎稍微清晰些的前方,突然對這樣的氛圍感到煩躁;將書包蓋在頭頂,正準備邁步向前衝的瞬間、卻被一股拉力向後,結實地跌在哪個人的身上。

 

  「你該不會是打算這樣跑回家吧。」

 

  身後的聲音沙啞而熟悉,他僵直身體轉頭一看,果不其然是中午才一起用過餐的村上。

 

  「嗯。沒有帶傘。」

  「那也找個人一起撐傘回去吧。」村上抓著個小包,另外一手拿著長傘,只是用手臂撐住倒在身上的大倉。

  「亮ちゃん一放學就不見了……」想必是要用傘把横山拐回去,「不知不覺人就走光了。」

  「因為你發呆發太久。」手向前一推讓大倉站起,村上說話的語氣有幾分無奈,「和我一起回去吧。」反正是在隔壁。

 

  一把傘要覆蓋兩個男人的面積還是有些勉強,大倉縮著肩膀躲開順著風打來的雨點;回家的路上會經過一條長長的河堤,因為雨勢的關係,他們前進的速度並不算快,倒有些像散步。

 

  無形的熟悉感浮上心底,雨撞擊在傘面的聲音分散著注意力,大倉卻在嘈雜中聽見了村上的聲音。

 

  「以前也總是一起走在這條路上啊。」

 

  大倉想起了幼稚園裡明亮卻寂寞的燈光--那時的他因為父母工作繁忙的關係常常被留到最後,後來隔壁搬來了一戶新人家,還是中學生的長子放學時會經過幼稚園,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便總是接他回家。

 

  那個人就是村上信五。

 

  下雨的時候村上會一手撐著傘、一手牽著他的手,似乎是有次大倉差點被風吹下河堤養成的習慣。他總是記得那雙比自己大上許多的手,暖暖的,將自己的完全包覆。

 

  「可是,信ちゃん為什麼不牽我的手了?」

 

 

  到家之後雨卻小了。大倉站在兩家之間的屋簷下沉默,村上在一旁收著傘。

 

  後來的路途中幾乎沒有了對話,村上沒有牽他的手,只有兩人因為不夠大的傘而靠近的小接觸。水珠打在傘面的聲音充滿整個空間,如同他的世界裡僅僅只有村上信五的存在。

 

  一定是連屋簷裡都下雨了。

 

  大倉眨眨眼,只有酸澀逐漸爬滿瞳面,然後滲進視線,世界開始變得一片模糊。

 

  「要來我家嗎?」村上背對著他晃著傘、暫且將上頭過多的水分甩開,「家裡沒人你也不想回去吧。」

 

  那時候經常是這樣的,還是中學生的村上接了大倉回家,小小的孩子站在門口怎樣就是不進門,他看了看,才知道裡頭是一片漆黑的空蕩;大倉並不是不能一個人待在家裡的孩子,只是怎樣都不想放開那雙寬大的手。

 

  他們在時間裡一點一點走進彼此的世界。

 

  燈光亮起時閃過細微的聲響,村上在玄關踢著鞋,終於轉過身看見始終低著頭的大倉。

 

  「著涼了?」

 

  沉默似乎讓他有些焦慮,放下傘硬是抬起了男孩的臉--一點點水光染上泛紅的眼眶,彷彿要在眨眼的片刻間墜落。村上頓了幾秒,伸手揉亂那頭看起來柔順的髮。

 

  「這麼想牽手?」

  「……才不是。」

  「明明連聲音都變了。」

 

  真是的。大倉聽見了對方嘆息似的抱怨,然後就被抓住了手。

 

  「把溼衣服換掉吧。」

 

  他接過村上遞來的乾淨T恤以及毛巾,看見對方沒有撐傘的那半邊肩膀幾乎溼透。

 

  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

 

  大倉深深吸了一口氣,房間裡有著屬於村上的氣味,是小時候的他最喜歡的世界。

 

  果然還是不想要失去這個人啊。

 

  「信ちゃん。」

  「嗯?」

  「我喜歡你。」

  「我知道。」

  「不是那種--」

  「我知道。」村上換上新的T恤,用毛巾擦著被雨水沾溼的部分,神色再普通不過,「我又不是ヨコ,和自己弟弟拉拉扯扯這麼多年。」

  「信ちゃん討厭我嗎?」

  「討厭就不會放任我們變成這樣了。」

  「我不懂……」

  「你有沒有想過、」村上拿起毛巾擦去他臉上雨水與淚水的殘留,語氣有著滿滿的、掩不去的無奈,「這是犯罪啊……」

  「可是我喜歡信ちゃん嘛。」

 

  擁抱來得那麼突然,少年低下頭、聞見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混進雨水特有的味道,成為一種陌生而親暱的感知。

 

  「你可是我的學生啊。」

  「那等畢業了就可以嗎?」

  「……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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